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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千年李成,心归何处

    作者: 青州旅游网
    来源: 网络转载
    已有2019人阅读
    发布日期:2019-01-15 10:55:50

    在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画家当中,宋初画家李成(919——967)应该是最为落魄的一个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他的创作成就,也是一座无人超越的高峰。

    李成的祖上是唐朝的宗室。大唐王朝败落之后,祖父李鼎于五代时避乱举家迁居当时繁华的青州府,定居营丘。他的父亲在青州府做了推官,一家子人才算安定下。推官是一个什么官呢?唐朝始置推官一职,位次于判官、掌书记,掌推勾狱讼之事。五代及宋沿袭唐制,多为州府的幕僚。李成之父虽是一个小官,李成也算是一个官二代。

    家族的败落和生活的坎坷,使李成对生活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,而这种认识,演化到他的笔下,则形成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李家山水。尽管世有“无李”之论,但是,从世传为李成之作的部分作品中,我们还是能够感受的到李成笔墨的鬼斧神工。

    今天我们没法考证李成的求学之路。我们只知道,他的山水取法关仝,落寞之中透着冷峻,荒寒之中透着萧索,读李成的画,我们总感到一种压抑,那是一种令人四顾茫然,毫无生机的荒疏,也是一种孤立无援,前程渺茫的失落。所有这些画作,是否是李成作为一个家族中落贵胄子弟内心的真实写照?

    痛苦和磨难,往往能够令人迸发出超乎寻常的创造力。李成以其独特的笔墨和表现方式,在中国绘画史上树立了一个丰碑,其独创的卷云皴至今仍是中国画的经典技法。而他的惜墨如金更为后世乃至当今画家奉为圭臬。

    北宋的山水画成为李成的一统天下,李成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北宋山水画坛,纵使成名在先的“关家山水”也难望其项背,而后世声名大振的董源,因为有李成光芒的遮盖不被人所重,特别是范宽“奇能绝世”的《溪山行旅图》为世人追慕,但《圣朝名画评》做出的评语是范宽“学李成笔,虽得精妙,尚出其下。”另据《画继》与《画绘宝鉴》记载,先是“齐鲁之士,惟摹营丘”,后来举国“惟摹李成”。全国画家皆以临李成为荣,“慕李成,遂命名”,以至于把自己的名字改为“宗成”、“效成”、“希成”等:因为羡慕一个人而改名,是何等的铁粉?我们在中国美术史上只看到元代黄公望享受过“家家一峰,户户大痴”的待遇,如此等等,足可见李成山水画影响之大。李成的门生若干,师承者众,著名画家翟院深、燕文贵、许道宁、李宗成、郭熙、王诜等皆出于李成门下。宋徽宗主持的《宣和画谱》记载,“李成一出,数子之法逐亦扫底无余,如范宽、郭熙、王诜之流……不足以窥其奥也。”可见李成的艺术成就在当时无出其右者。郭若虚的《图画见闻志》在评论宋初山水画时道:“画山水唯营丘李成、长安关仝、华原范宽,智妙入神,才高出类,三家鼎峙,百代标程。”(本段取义作者之《李成书画的艺术成就及对青州书画的影响》一文)

    正因如此,李成的画作当年也是洛阳纸贵。我们只能从古代典籍的零星记载中管窥时人对李成画作的追捧。

    同中国古代众多文人一样,他有独特的性格。因为他的出身,因为他的遭遇,对权贵,那是既向往又睥睨。那种不屑一顾,表现在他对权贵仗势索画之上。根据史料记载,当时一名县官想要李成的一副画,他打发手下人跑的李成哪里说明来意,李成一口回绝。那人婉转托别人求得李成的画作并张挂欣赏把玩,后来朋友约李成到权贵家做客,看到自己的画挂在那里,遂“作色振衣而去”。此后的效果是,“恳请者不绝于道”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营销!当然,对于王公贵戚“驰书致币”以求画,李成“漫不省也”,依然故我。

    对权势的向往,是因为李成尽管醉心于作画,但是他始终不曾放弃进军官宦阶层的努力。

    老天是那样的不公平,他把超凡绝尘的绘画才能给李成,却在李成进军官宦的道路上设置了重重障碍,最终彻底浇灭李成心中希望之火。

    李成的满怀苦闷只能倾注到酒杯之中。每天除了喝酒,就是作画,除了作画就是喝酒。就这样,他在苦闷中度过一天又一天。

    但是,好像时来运转。有一天,在京城的朋友枢密使王朴托人带来一封信,说现在有职位空缺了,你抓紧来。不幸的是,还没来得及兑现承诺,王朴一病归西。李成万念俱灰,夜酒消愁愁更愁。最后客死他乡。享年49岁。

    关于李成是哪里人历史上争论很多。李成是名人,所以争来争去很有道理,就是西门庆和潘金莲,不是也曾争来争去吗?现在李成的籍贯,确切的说是山东人没错。山东什么地方人,存在争议,有的说是临淄人,有的说是昌乐,有的说是青州,有的说是寿光。

    史料记载如下几点应当没有疑问:李成一脉,当年举家迁往北海郡,北海郡的治所很长时间在青州;李成之父是青州府的推官,青州府治益都;李成又称李营丘,营丘(邱)之说法众多:青州臧台说、青州表海楼周边说(参见表海亭元代任询诗残碑、宋范仲淹诗等)、齐国故都说等。这些,我们不去管它,我们只要知道,李成,实在是一个中国美术史不可忽视的人物,我们在了解他无敌于古今的艺术成就的同时,也应该考虑为他做点什么。

    青州不愧为中国书画之乡,中国书画看山东,山东书画看青州。

    青州人尊重艺术,青州人尊重先贤,他们不仅仅尊重历史上那些叱咤风云的政坛文坛人物,比如范仲淹、富弼、欧阳修、李清照等,在青州,都有专门的纪念建筑。对于壮志未酬的落魄画家李成,他们同样敬仰,李成纪念馆就这样诞生了。

    或许,正如青州人说的那样,这是中国第一个李成纪念馆。

    我们不在乎是第几个。我们只在乎,时光跨越千年之后,李成那颗漂泊的艺术之心,或许有了一个应该有的安放之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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